论语30 - 乡党

《乡党》本是一章的内容，后来被分成了许多节。主要讲的是孔子的生活习惯和他所遵循的礼节。对于很多我读过没有感想的段落，就搁置不表。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孔子在本乡本土，表现地十分恭顺，好像说不出话来，但是在朝堂上却说话清楚明白。可是一般人却恰恰相反，在私下的场合口若悬河，真到了该说话的地方，反而似不能言者。

这让我们可以重新思考什么是“谦虚”。在宗庙朝廷，恂恂如，似不能言，于乡党则便便言，这不是谦虚，而恰恰是无能又装逼的一种体现。

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誾誾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

尊卑有序，但依然不失姿态。誾誾（yín）正直恭敬；踧踖（cùjí）恭敬局促；与与（yù）有威儀而又温和

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

这一句写出孔子为国君办事，十分认真，遵守礼节。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这一句写出对于国君的尊敬，遵守礼节。

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缩缩，如有循。享礼，有容色。私觌，愉愉如也。

圭，是象征着国君的礼器，孔子执圭非常谨慎小心。

君子不以绀緅饰。红紫不以为亵服。当暑，袗絺绤，必表而出之。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亵裘长，短右袂。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去丧，无所不佩。非帷裳，必杀之。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齐，必有明衣，布。

衣服作为最直接最视觉化的形象，其中也反映了礼的秩序。君子，也就是士大夫，是不能用绀緅两种颜色做衣服的边饰。这种颜色大概是deep purplish blue。红色和紫色的衣服不能用作常服。这一段我觉得挺有意思，摘下杨逢彬老师的翻译：

君子不用紺色、緅色作鑲邊，淺紅色和紫色不用來作平常居家的衣服。暑天，穿粗或細的葛布單衣，但出門時，一定加件上衣。［冬天，］黑衣套紫羔，白衣套麑裘，黄衣套狐裘。居家的皮襖較長，右邊的袖子要做得短些。睡覺一定有小被，長度是一個半人身長。［冬天］家居時接待賓客，穿厚狐貉皮裘。過完喪期脱掉喪服之後，什麽東西都可以佩帶。不是上朝和祭祀時穿的禮服，一定裁去一些布。紫羔裘和黑禮帽都不穿戴著去弔喪。每月初一，一定穿著朝服上朝。齋戒沐浴時，一定有浴衣，布做的。

齐必变食，居必迁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惟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

孔子吃东西也是真讲究啊！不过，要知道，这可是斋戒时的饮食，不是日常饮食，斋戒有礼的含义，必须讲究。

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

读了《诗经·周颂》之后知道，周朝祭祀的时候都是把祭品分吃掉的，可能他们也只有在祭祀的时候能大块吃肉吧？

食不语，寝不言。

在法国完全不是这样，吃饭就是聊天的时间。睡觉不说话，这也是自己能控制的吗？

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

前面刚讲了大鱼大肉的斋戒，那如果没有条件呢？即便是吃一些糙米饭和菜粥的祭祀，也需要像斋戒了一样。这表明了礼更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在于内心。

席不正，不坐。 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 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 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 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马厩被烧了，孔子更关心的是有没有伤人，而不是马。要知道，孔子可是在射箭和驾车里选了驾车啊！

不过，倘若孔子帮国君看马厩，马厩着火了，他是问人还是问马呢？

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之；君赐生，必畜之。侍食于君，君祭，先饭。 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

这两句读来很感动，尤其是后一句。孔子重病，卧床不起，在国君来看望的时候也要把头望向东方，将朝服盖在自己的身上。

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入太庙，每事问。 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

孔子对待朋友也非常认真。

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如果是祭肉，则需要拜，因为这是敬重朋友的祖上。

寝不尸，居不容。

这一句很怪，寝不尸，睡觉的时候不仰面朝天像个死尸；日常起居，也不总是保持端庄的仪容。这两句放在一起有点费解。权当是一种描述吧。

见齐衰者，虽狎，必变。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凶服者式之。式负版者。有盛馔，必变色而作。迅雷风烈，必变。

孔子在各种特定场景下，有了礼仪的要求，一定会改变仪容，进入礼的结构之中来行事。

升车，必正立，执绥。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

最后一章貌似是一个小故事，在此摘录杨逢彬老师的译文：

［孔子一行在山谷中行走，看見幾隻野雞。］野雞似乎覺得來者不善，馬上飛向天空，盤旋一陣，又都停在一處。孔子説：“這些山梁上的母野雞，得其時啊！得其時啊！”子路［理會錯了孔子的意思，張網將牠們捕獲，］煮熟呈上給孔子吃，孔子聞了幾下，站起身［不吃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