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hent的博客

失去兽性,失去很多;失去人性,失去一切。


关于破门而入和疫情的几点想法

周记202220

破门而入

最近看到了一些破门而入相关的新闻,不免让人去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以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面对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只有权力能让人砸开一扇门

这种事情并不只发生于国内。随便看看评论区就知道,全世界各个国家,尤其是所谓的民主自由的国家,尤其是美国,这种事可多了。这也并不只发生在当下,早在《礼记》中就记载孔子“苛政猛如虎”的故事,柳宗元《捕蛇者说》也记载了破门而入的酷吏之所为,并不新鲜。

只要一个人有了一点点权力,人性之恶就会得以释放。

该怎么办?常说的一句话是: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可是制度本身又会赋予新的一层的权力,恶没有消失,而是流动到了上面一层。比如,警察暴力执法,那么我们安排一个制衡警察的督察组织,这样警察在执法的时候会想着有督察在,则不会无法无天。可是督察呢?督察有了权力,会不会对警察滥用职权呢?督察谁来约束呢?

一个理想的结构是多权分立的,一个压一个,形成一个环状。但是环结构最大的特点就是慢,也许它流动到一个节点就不再具备势能——就好像不是所有的案件都会打到最高法院,也不是所有的正义都能得到声张。

没有一个制度是完美的,但是这不意味着更好的制度不存在,更不意味着我们的制度就是最好的。

然而,从制度的角度去思考天然具有一个局限——不把人当人。在制度设计的时候,将处在这个位置的,不是善良的老王或爱偷懒的老李,它是一个抽象的人,Ta可能好,但更可能坏,毕竟我们是为了避免坏人而设计的制度,未免要把人往最坏了考虑。

但是,在实际的生活中,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人,是善良的老王,爱偷懒的老李,人狠话不多的张阿姨和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刘。习惯于从制度和大局思考问题的人,常常忽视他们眼前面对的是具体的人;相映的,这些处于繁复制度中的人也常常忘了自己作为人的存在,而只作为工具存在。

制度于是抹杀了人性,于是我们看到的是制度天然的缺陷,殊不知,这些制度的缺陷是可能被弥补的。比如皇权世袭制的缺点一目了然,但是仍然有明君良相有王朝中兴,从这个意义上说,确实是事在人为。

制度走到头的时候,我们还是得回过头来找到人性,找到我们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善良。不过,如果我们还想找到人性,那恐怕制度反而不能太到头。

疫情

我不是专家,但是我忍不住地想究竟应该怎样制定防疫的策略。

请循其本。第一个我们需要回答的问题是:

面对疫情,我们最终的目标是不是群体免疫?

先来考察答案是否定的情况。如果不是群体免疫,那么我们的最终目标或许是大家都不染疫。

如此一来,我们需要的是最大程度的防堵疫情。“动态”是不行的, 因为动态的不仅仅是清零,更是病毒自己,我们必须要“静态”防疫才能达到目标——封锁,坚决的封锁,永远不能让病毒流入,永远不能让病毒传播,这样才能达到大家都不染疫的目标。在静态封锁中,病毒无法传播,直接死亡。

但是,如果大家都不染疫看起来很不切实际,那么我们不妨来看看把群体免疫作为终极目标的情况。

于是我们需要接受一个前提假设:

一个人获得免疫有两种方式:染疫或者打疫苗。(如果读者还有第三条路径,那么下面的分析就没有任何意义再读下去了,因为我完全是依照这个前设展开的)

那么我们先来看染疫的情况。

假设一种理想情况:一地区医疗资源充足,疫情恣意泛滥也不会造成挤兑;同时,病毒也不会变异。那么我们看到的结果,应该是染疫的人数以指数级别增长,然后群体免疫,达成目标。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一定的死亡——这是病毒死亡率带来的不可避免的死亡。

那么如果这一地区实施一定程度的限制措施,用了更长的时间以更缓慢的程度达到了群体免疫,死亡人数理应是相同的——这还是病毒的死亡率带来的。

也就是说,在这种理想情况下,病毒的死亡率决定了,如果选择群体免疫,一定会有这么多的死亡,无论是快还是慢,这是数学。

好,我们接下来逐步地把这个理想情况用现实来打开。

首先我们加上医疗资源有限的条件。医疗资源有限意味着,如果一时间染疫人数过多,死亡率会超出我们已知的病毒死亡率,造成更多的死亡。

在这个情况下,我们更好的打算就是通过一定程度的限制措施,使得医疗资源不至于被完全挤占。不过,仅在这个条件之下,我们限制措施无论松紧,只要医疗资源不饱和,达成群体免疫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接下来我们再加上病毒会变异的假设。如果病毒是通过不断复制而突变变异,那么它复制的机会越多,越有可能变异,继而改变病毒的性质,让之前的免疫变得无效,或许不是完全无效,但是依然死亡率因此被改变了,之前免疫的人可能再次染疫。

在这个情况下,我们更好的打算就是让群体免疫尽量块地达成以减少病毒变异的机会。结合前一个条件,我们最理想的选择,就是在让医疗资源在刚好饱和的程度,达成群体免疫。这就要求一种尽量的限制措施。

但无论如何,还是会有那么多人死亡,这是病毒的死亡率所决定的。

我们再加上疫苗。疫苗是降低病毒死亡率的途径。那么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大家都瞬间全部打了有效的疫苗,这样病毒一下子就不传了。而现实的情况是:时间差疫苗效果

所以,为了降低病毒基本的死亡率,我们需要在尽量短的时间打最有效的疫苗

综上所述,在仅考虑这些条件的同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

在尽量短的时间打最有效的疫苗,同时在保证医疗资源不致过饱和的情况下,尽量让病毒快速传染,以达成群体免疫

这些条件充分了吗?当然不充分。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一个基本的框架,接下来的工作是基于这个框架,把不同的因素考虑进来,然后丰富和协调面对疫情的政策。

而这样的政策,基本上是西方国家在面对疫情的后半程(2021至今)所采取的方式。


只不过,这不是唯一的框架。我们不妨回到最初的问题:

面对疫情,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如果我们的终极目标既不是不染疫,也不是群体免疫,而是其他的目标呢?

那一切都得重新考虑一遍,一些不可理解的事情,或许在这个框架之内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