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hent的博客

科幻女王勒古恩控诉美国出版界(标题党)

译者按:在收听France Culture广播关于勒古恩的一期节目时听到了这么一段她发言的录音,感到振聋发聩,找到了原始视频,但B站上似乎尚无熟肉,就自己听译了一下,分享给大家。 中国作家网上曾有一篇相关报道可供参考。

对于出版行业相关的朋友,我深知你们的经济待遇远远不及你们你们所应得的。但是在最后我还是尊重了作者的原意写下了“不是利润”,而不是“不仅仅是利润”。或许略显偏激,或许过于理想主义,但是作为一种视角,我认为仍然值得我们严肃地看待。

首先,我想感谢为我颁发这个奖项的人,由衷地感谢!同事,我要感谢我的家人、工作室和编辑们,我能站在这里Ta们功不可没,这份奖项既是给我的,也是给他们的。

我非常高兴得到这份荣誉,并愿将它与一直以来从事文学创作的幻想小说作者、科幻小说作者和想象文学作者们分享。Ta们和我一同见证了这项奖项在过去半个世纪一直被颁发给所谓的“现实主义”作家……(观众笑)

我认为我们将要迎来一段艰难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将缺乏那些能够看见生活另一种可能,能够透过被恐惧和技术崇拜所损害的社会,找到能够重建希望的土壤的作家。

我们需要能够回忆起「自由」的创作者,有洞见的诗人,能看见更大现实的“现实主义”者。

而此时此刻,我认为我们需要能够分辨消费品生产和艺术创作之间区别的作者。写一些符合市场逻辑的内容来最大化公司利润或广告收益,与负责任的图书出版和图书创作不完全是同一回事。(观众鼓掌)谢谢有勇气鼓掌的各位。

然而,我看到营销部门给编辑施压。我看到我自己的出版社,在愚蠢、自大和贪婪带来的恐慌的面前,他们竟然对公立图书馆开出零售价6到7倍的电子书价格。我们刚刚看到一个奸商打算因为编辑的不服从而惩罚Ta,并且威胁作者的人身安全。

但我看到很多我们自己人,创作者,写书的人,做书的人,接受这样的事实。接受让这些毒贩子一样的投机商来告诉我们什么该写什么,该出版什么。

好吧……(一观众喊:我爱你!)哈哈哈,我也爱你……书不仅仅是一般的商品。利益动机常常和艺术的目标是冲突的。我们生活在资本主义世界中,它的权力看起来无孔不入——就像君权神赋的君主一样(观众笑,因为君权神赋的观念早已被打破)。任何人造的力量都是可以为人所抵抗,所改变的。而抵抗和改变恰常常从艺术开始,尤其是我们所从事的艺术——文字的艺术。

我经历了一段很长也很好的职业生涯,在一个很好的国家。在我职业生涯的尾声,我真的不想看到美国文学如此遭到背叛。

我们这些以写作和出版为生的人总是想要并且要求一份公平且体面的待遇,但是属于我们的那份美妙的“待遇”不是利润。它叫做:自由。

谢谢。

乌苏拉·勒古恩

2014年11月19日 在National Book Award的演讲

Vinchent翻译

为什么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首先声明一下我不太混微博豆瓣这些的平台,平时只会看一些自己关注的人,不太关注热点,更遑论热点背后的评论。所以此处所言肯定是片面的一己之见,或许我所感受到的情绪已远远不是简中世界互联网的现状。但,这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吗?


好像有一种说法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其实我不知道它的出处是哪里,但是确实在这两年看到一些人在网络上这么说,而似乎这句话也激怒了很多男性。然后说这些的人也就被冠上了一个响亮的名号——“极端女权”。

很多男性或许会被这句话激怒,想:我怎么就不是个好东西了?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你为什么要来骂所有男人呢?你骂他就好了,我也和你一起骂他!但是你反过来骂我是什么意思呢?

首先,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一种情绪化的表达。也就是说这么说的人她并没有真的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使用全称命题常常是我们抒发情绪的一种手段(在互联网上,逐渐变成了唯一手段)。

但是这并不是我此处想要表达的重点,我也并不打算拿这种共情和理解的方法来试图安抚和劝慰那些被这句话伤到的男性。

恰恰相反,我希望每一个看到这里的男性读者,或许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好好地,认真地,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是个好东西吗?

具体而言,在性别的议题上,在对于女性的尊重上,我真的做得无可指摘吗?我真的可以拍着胸脯说我没有歧视过女性,我没有伤害过女性,无论是肢体上或者言语上的伤害。

当你一字一句地向着自己的内心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也许你会像我一样,突然对很多词语感到陌生:

“尊重”?什么是尊重?

“歧视”?什么是歧视?

“伤害”?什么是伤害?

我不知道你如何定义这些概念,但是我认为,这些概念在它们的宾语失语的情况下,是无法被准确定义的。而我们恰恰正面临着这样的环境。

我们作为男性,生活在一个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尊重女性”,什么是“不歧视女性”,什么是“伤害女性”的世界里——至少这些词汇的定义权,长久以来掌握在我们手中,以至于对我们而言,这不是一个问题。

也许只有我们把自己放到一个不被尊重,被歧视,被伤害的处境之中,才可能更加深刻地体查这些概念——而在一个性别不平等的社会里,这样的机会对于男性而言并不多。这或许能成为我们自以为是的借口吗?

回到这个问题。我自己在拷问内心的时候是汗颜的。

初中的时候,组织班会,我和一个女生是主持人,在写串词的时候,她写了很多在当时的我看来是具有“侮辱我男性气概”的段落,就-故意让我扮演一个能让人发笑的对象,于是我几乎对她大打出手——“几乎”,或许我真的打了,但是我的记忆在欺骗我。

高中的时候,我是班长,有一次因为什么事情我在训斥班上同学,满嘴脏话,然后一个女生站起来说:“班长,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脏话?”

我忘了我当时是怎样回应的了,我道歉了吗?我辩解了吗?我面红耳赤?我白眼翻上天?

我不记得了,记忆在此处又定格了。我想,或许是我不想知道的那种。

为什么满口脏话?权力呵,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脏话,是一种权力。

And Yes, Power, sexism is all about Power.

法国进入共(不)治时代

法国议会选举制度并不是比例制,也就是说不是选民投票给不同的政党,然后按照选票比例分配席位。而是每个选区选举出自己的议员。这意味着,如果一个政党在每个选区都能拿到很多票,但是却没有办法在当地胜选的话,那么它可能拥有超过30%的选票,却可能只有不到10%的议会席位。

这也就是为什么法国极右政党RN在上一届大选的时候只拿到了8个议会席位。但是,昨天今天凌晨刚刚落幕的法国议会选举却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在大家以为这场对决将处在梅朗雄领导的左翼联盟和马克龙的执政党联盟之间时,极右政党RN却杀出一条血路,以89个议会席位的力量,史无前例地进入了新一届议会。

这代表着左右共同反对极右力量的“共和阵线”的彻底瓦解和法国政治版图进一步走向分裂。昨天的新闻里已经不断的有评论员在提及30年代德国的历史,警惕一个中间政党被掣肘,而国家最终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的结局。

在这种情势下,处于中间的执政党想要通过法案,就必须要寻找偏右翼的LR共和党支持,或者寻找偏左翼PS的支持。但是由于左翼政党的分裂,大量席位在极左政党,所以往左靠执政党还是很难拿到多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往右向共和党靠。

所以目前我初步的判断,如果执政党还想在现在的状况下继续执政,那么政策继续右转是一个很可能的趋势。但是,仍然有两个隐忧。

第一,这一次议会选举的结果已经证明了法国民众对于左派的呼声,尤其是极左的呼声,比以往更加强烈,反而传统右翼的力量正在加速萎缩,而如果这个时候政府仍然选择往右靠,显然会非常不合时宜,那么结果就是更加遭到民众的唾弃。

第二,共和党自己也直接表明自己将仍然是“反对党”的身份,也就意味着这样的联合也并不简单。因为共和党害怕联合会使得自己的党派进一步被执政党的力量化解,以至于在未来的大选中只能作为附庸的力量,而不再成为一股势力。所以,除非他们能够在联合中凸显出自己的力量和左右政策的能力,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和执政党联盟。

然而,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议会陷入纷争的泥潭,最终什么法案也推不出来……(虽然也未必是坏事)

所有这些讨论还不能忽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极右力量,他们会对未来政策走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目前还很难预估。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大家一起联合起来抵抗极右势力的口号已经完全破产。这个隐患可能到五年后法国再一次大选的时候爆发……也许将会是一场极左和极右的对决呢?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科幻小说,你一直读错了”

科幻常常被描述乃至于定义为一种具备线性外推性质的文体。人们认为科幻小说作者应当从一个趋势或现象出发,将其纯化并强化,以产生戏剧效果,然后延伸至未来——“如果事态如此发展下去,那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最终做出一个预测。方法和结论就像科学家通过给小鼠注射大计量纯化并强化的成瘾性物品,以此预测如果我们人类小计量长时间服用会产生何种效果一样——结果几乎毫无意外的,都是致癌。线性外推也一样。严格使用线性外推的科幻作品常常发展到“罗马俱乐部”(译者注:发表《增长的极限》对未来预测悲观的民间学术团体)得出的悲观结论:一种处于人类自由被逐渐剥夺和地球物种全部毁灭之间的状态。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不阅读科幻作品的人,常常将科幻描述为“逃避现实主义”的,不过一旦追问一句,Ta们则会承认之所以选择不读,是因为科幻作品“太压抑了”。

几乎任何事情推演到它的逻辑尽头,即便说不上“致癌”,也足以“致郁”吧。

好在线性外推尽管是科幻的一种元素,却完全称不上是科幻的全部。它过于理性化和简但化,根本无法满足读者和作者的想象力。变数才是生活的调味剂。

这本书不玩儿线性外推。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这本书,还有其他很多同类的科幻作品,看作是一场思想实验。假如(这是玛丽·雪莱说的)一个年轻医生在他的实验室里创造了一个人类;假如(下面是菲利普·迪克)盟军输掉了二战;假如这样或者那样的事发生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在如此设计的故事里,现代小说独有的道德复杂性不必被牺牲,也不会有什么内嵌的硬约束,思想和直觉能够自由地在这场实验所设定的框架中游走,而往往是非常大的框架。

思想实验的目的,就如同薛定谔和其他科学家所使用的那样,并不是为了预测未来——事实上,薛定谔最著名的的思想实验告诉我们在量子层面上,未来是不可预测的——而是恰恰是为了描述现实,描述当下的世界。

科幻不是预测性的,它是描述性的。

先知会预测(免费的);“明眼人”们会预测(往往是收钱的,所以他们在那个时代比先知们地位更高点),还有“未来学家”们会预测(拿着固定工资)。预测是先知、明眼人和未来学家的工作,但不是小说家的工作。小说家的工作是——说谎。

气象部门会告诉你下周二天气如何,兰德公司会告诉你21世纪是什么样。我不建议你去到小说家那里寻找这些信息,这完全和Ta们没半毛钱关系。小说家们竭力想试图告诉你的是:Ta们是怎样的,你是怎样的,现在在发生什么,现在是什么天气,今天,此刻,你看,那在下雨,那儿晴天!睁开你的眼睛,竖起你的耳朵,看啊,听啊。这是小说家们干的事。但是Ta们并不告诉你会看到什么听到什么,Ta们只能诉说在自己所生活时空里的所见所闻——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和做梦,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说谎。

“用真相来抵抗全世界!"——的确,这没错,至少在小说家们更勇敢的时候,确实渴望真相:探求真相、讲述真相、讨论真相并且尊重真相。但是Ta们是通过一条曲折的路径做到这一点的,为此创造从未存在也不会存在的人物、地点和事件,细致又动情地书写这些虚构的东西。如此,正当写下这成堆的谎言时,Ta们说:看!那儿!那是真相!

小说家们也许会用各种各样的事实去支持这个谎言。也许描写马绍尔西监狱,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或者描写博罗金诺战役,一场真打过的仗;又或者是克隆的过程,在实验室确实就是这样发生的;再或者是人性的堕落,就如同心理学教科书里写的那样,如此等等。可被证实的人-事-物-理的分量让读者忘却了,Ta正在阅读一个纯粹的创造物,一段除了在这个不存在的时空和作者的脑中,从未出现过的历史。我们在阅读一部小说时,其实处在一个精神错乱的状态——我们将信念投注于并不存在的人身上,我们听得见他们,同他们一起见证博罗金诺战役,我们甚至成为了拿破仑。然后,合上书本,重回理智(在大多数情况下……)。

但凡在一个像样点的社会里,难道会有人真的把艺术家们的作品当真吗?

然而我们的社会,问题重重,交织缠绕,渴望指引,所以常常将完全错误的信任交到艺术家们的手中,并把Ta们当作先知和未来学家。

我不是说艺术家们不能洞察世事,不能得到启示,天意不能降临到Ta们头上,神不能通过Ta们的口同我们说话。如果压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能够发生,如果压根没有在指尖感受到过神在那时与Ta们同在,Ta们怎会成为一个艺术家?也许一生只有一次,但是一次也已经足够。

我也不是说艺术家们肩担重任高人一等,科学家是另外一群花去大量时间经历去准备,夜以继日,寻找启示的人。和毕达哥拉斯想得一样,上帝可以通过托梦来与我们对话,也同样可已通过几何图形,可以借由文字,当然也可以借由乐音和数字来显示教诲。

然而文字却为我们制造了无穷的麻烦和困扰。我们现在被要求只能给文字赋予作为符号的意义。有一些哲学家,试图让我们认同,文字(一句话或一个陈述)所能具有的价值,仅仅是它所传递的单一意义,指向的唯一事实。对于这些理性的智者,这样才足够逻辑井然,可以(在理想上)量化。

光之神、理性之神、比例之神、和谐之神、数字之神阿波罗呵,靠他太近可能会刺伤你的双眼。听我一句劝,永远不要张目对日,还是时不时躲进一个阴暗的酒吧,和狄奥尼索斯(译者注:酒神)喝一杯吧!

我又谈论神,我又是无神论者,但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小说家,也就是说,我是个骗子。别相信我说的任何话。我确实在讲述真相——可是从逻辑上说,唯一我可以理解和表达的真相,就是一个由我精心编织的谎言;从心理学意义上说,就是一个象征;从美学意义上说,是一个隐喻。

好吧,被邀请到一个未来学大会上,看着“系统科学”正经八百地展示着世界末日的图景,然后被报社记者问及美国在2001年会是什么样,确实也挺好玩儿的,但这却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我写科幻,而科幻并不是关于未来的。我和你一样,对未来一无所知。

这本书无关未来。没错,开头时间就被设定在“艾库曼纪元1490-97年”,但是你真的信吗?

没错,那儿的人们是无性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在预测1000年之类的以后我们都会变成无性人,或者声称我们命中注定要进化成无性人。我只是通过这种科幻特有的,略显奇怪扭曲,并具有思想实验性质的视角,观察到在某一个特定时间某一种特定环境下,我们已经是无性人了。我不是在预言或者诊断,而是在描述。我只是在通过小说的方式——编织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描述这个心理学意义上某种程度的现实而已。

阅读一本小说的时候,任何小说,我们必须在清楚地认识到这些都是瞎说八道的同时,相信自己读到的每一个字。如果这是一本好小说,那么最终在我们读完的时候,或许能发现我们和读它之前的自己变得不同了一点点,就好像我们遇见了一个新面孔,走了一条此前从未涉足的街道,但是却很难讲清楚我们到底学到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艺术家就是和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打交道的。

以小说作为媒介的艺术家使用文字。Ta们言说不可被言说之事。

于是语言被如此矛盾地应用,正是因为其具有除了符号学用途以外的象征和隐喻的用途。(语言还是有声音的,虽然实证派的语言学家们对此毫无兴趣,但是一句话或者一个段落就像一首合唱曲或者音乐中的一段和声:即便是默读,相比于一个聪慧的大脑,或许一对善于聆听的耳朵更能体悟其中的真意。)

所有的虚构都是隐喻。科幻也是隐喻。使得科幻和过往虚构写作方式不同的地方是它使用新的隐喻方式,通过我们当代生活中重要的领域中阐发而来——科学,技术,还有相对主义的历史视角等等交融在一起。星际旅行是其中一种隐喻,另一种社会,另一种生态也一样,未来也一样。未来,在虚构作品中,是一种隐喻。

是什么的隐喻呢?

如果我可以不用隐喻的方法说出来,我就不必写下这些文字,这部小说了,简利·艾也就永远不会跳上我的书桌,用光我所有的墨水和打字机墨条,告诉你我,庄严地告诉你我:真相,其实关乎想象。

——乌苏拉·K·勒古恩 《黑暗的左手》前言

(Vinchent翻译)

真要多付钱,我可不买单

西方国家逐渐意识到战争的代价。舆论开始转向一个问题:我们究竟应该不惜放弃和平来争取正义,还是放弃正义换取和平?

俄罗斯掌握了能源和小麦,这两个至关重要的资源,使得它完全有能力让大部分没有能力的国家不能也不敢违逆俄国的意愿。或许,富裕的西方国家们自己不至于饿死,但是这足以孤立西方阵营甚至引发内讧。

半年前,如果一个政客说我要大力发展农业,绝对会被沦为笑柄。但是到如今,大家才突然意识到,他们曾经觉得完全可以依靠国际市场轻易低价获得的小麦、天然气,到如今竟变得如此昂贵,昂贵到要放弃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价值。

或许这一战能让西方国家意识到,移民问题或许不是全球化的最大问题,而是产业、尤其是核心产业的转移才是最大的主权危机。

这或许能给我们敲响警钟。未来的全球化或许不会再像过去的几十年那样,中国可以成为世界工厂,而全世界其他国家也乐见中国成为世界工厂。而是,很多产业可能会产生不可避免的壁垒,技术上也是。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每一个国家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所长,但也必须在涉及主权的资源上做足准备,这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就是能源、农业和工业生产,这些看起来夕阳的行业。

可是,显然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有能力自给自足,这就要求多层次的联盟关系,要不然就待在一个足够大且可靠的阵营,要不然就得建立多边的外交关系。

而欧盟和北约,在证明自己是一个“足够大且可靠”的阵营的道路上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不过这次觉醒未必不是好事,比如欧洲可能会下定决心进行能源转型,Ecologiste的生活方式也有可能得到更大的推广,这同时可能会促使新一轮的观念进步。以及,将重心转向国内,将生产转移回国内的过程可能会提高就业水平,降低贫富差距,降低对外来移民的仇视。这些都是可以观望和期待的。虽然我并不乐观。

而无论如何,对于乌克兰,我只能深表同情,并且希望这样的惨剧不要再发生在其他的土地上。